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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高方磨具有限公司  王国芳

这是我的第一次欧洲之行，曾经读过有关欧洲的游记，如德国慕尼黑的啤酒；法国巴黎的浪漫、文明遐迩的葡萄酒和香水；瑞士的手表和哭泣的狮子，阿尔卑斯山上千年不化的积雪；意大利的皮具，和水城威尼斯的贡多拉。心里很是期待即将看到、听到的一切。然而，十几天的行程结束后，欧洲在心里来却模糊起来，曾经被很多文人墨客大写特书的东西，也许是文化积淀不够，更可能的是中国发展到现在，很多都足以和国外的媲美，以致于没有太多的惊艳了。而印象最深的却是容易被其他人忽略的东西。

湛蓝的天空

很久没看到过如此纯净而湛蓝的天空，云或淡或浓，一律是透明的白。纯净得让我想到孩子的眼睛，又似乎一个高明的画家纵情挥毫。路边常常会有一簇簇的树木，虽是冬天，仍是浓浓绿意。不时会有富有异域风情的小屋站在路边向你招手，并目送你渐渐远去。田野上仍有些许积雪，不厚，土地和青草袒露着胸怀，于是这一切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田园风光。从慕尼黑往新天鹅堡的路上，导游在讲新天鹅堡的传说。美丽的茜茜公主如何送给他的表哥一个白天鹅形状的瓷器。他的声音却如遥远天际飘来，且离我越来越远，我的目光被车外的风景深深吸引。用相机、用眼睛、用心，贪婪的记忆。以至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新天鹅城堡是哪个国王的杰作。

而荷兰到比利时路程，似乎是暖春。没有雪的影子，大片大片的绿地，是庄稼，一看就是大型机械化机器操作的结果，没有一席席的分开，即使有丘陵的起伏，也是个慢坡，机器很容易上。远看如一个绿毯盖在熟睡的土地上，依然湛蓝的天空，仍旧一簇簇的树木，虽然接近冰点，却并不觉空气冷，有点风，柔柔地，没有刺骨的感觉，这里的风没有学会凛冽。只是那大片的庄稼让我奇怪，难道真的一直都风调雨顺？而我们北方的土地都是凸起的田埂方便蓄水，南方的都是凹下的田埂排水，这真让我们那面朝黄土面背朝天的父辈羡慕死。

在离开瑞士去意大利的路上，还没过阿尔卑斯山，雪已经停了，路边就是黛青的山。大巴随着山路蜿蜒而行，没有太阳，似乎有点雾气，可见度却很好，大山象个在拍婚纱照的新娘，随着大巴的行进，摆着不同的POSE，举手投足，有着万般妩媚。一颦一笑，都是倾国倾城。大山把树木拥在怀里，捧在手心，顶在头上。偶尔，依山而建的小屋却是山的眼睛，山的灵气。没有小屋，大山该多寂寞呀！山脚下，偶尔有个精致的小镇，房屋错落有致，浑然一体又不拥挤，好象美丽的村姑，长得精致而不失自然的风韵。有时会有小火车的影子，都不长，只有三四节车厢，不慌不忙地往前跑，它应该没有超负荷的担忧，即使工作也很有些绅士风度。高速公路两边，电线如影随形，时而攀山而上，告诉你现代文明已经无处不在。于是，那云，那天便深深印在心里。

天鹅，鸳鸯和鸽子

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野生的天鹅，是从阿姆斯特丹的一个演艺场出来，忽觉眼前一亮，哇，天鹅！很多，在嬉戏，游玩，太美了。虽然是晚上，我仍不由自主拍了很多照片。可惜这业余的水平，效果不怎么样，听导游说这些天鹅都是野生的，到晚上才飞回来，白天就飞走了，如果有谁猎杀天鹅，将会被判刑。但也正是因为这样，这些可爱的天使才愿意在这里停留，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。夜色已晚，我很有些不舍，离开那些精灵。再次在苏黎世见到野生的天鹅，很是有些惊喜。临近中午时分，正飘着雪。几个年轻人牵了狗，轻快地往前跑，一个人在湖边的小屋旁吹着一个长长的不知名的乐器，很原始而特别的声音，诉说着人与自然的和谐。苏黎世湖边，一些游船盖了厚厚的雪，静静地靠在一起，他们在彼此取暖吗？湖面上，很多，天鹅！或优雅独行，或亲密交流，或在湖面盘旋。我踏了雪，走得更近些，再近些。除了天鹅，小小的是鸳鸯，一对对，如影随形，并不紧挨着，却似乎不停的交流，天气的寒冷没有影响它们的热烈。呵呵，这小小的鸟儿呀，也寄托了多少人的美好愿望，因而古有“只羡鸳鸯不羡仙”之说。而在坎裴拉古桥边，正值午后，阳光从侧面照在阿尔卑斯山上，山顶的积雪和云遥向呼应，尤其瑰丽。蓝天碧水、依山而建的房屋、古桥、灵动的鸟儿、桥边谈情说爱的情侣。这些就是从容生活的元素吗？“有天鹅生活在身边，该是多幸福的事情！”我不由对同行的伙伴说道。

在欧洲，鸽子似乎是和人类最和谐的鸟了。最初是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，头是银灰的，脖子上绿色的花纹渐变，到胸脯已成了墨绿甚而象黑色的了。尔后又渐变成灰色，灰色嵌了白色条纹的翅膀。小小的喙这里那里的搜寻，当我走向它时，歪了小脑袋看我一眼，继续踱着方步。对周围来来往往的游人，似乎只是它们生活的边缘部分，根本不会打扰到它们。而在威尼斯，我感受到鸽子对人的亲密。一个姑娘跪坐在地上，鸽子亲昵地围在她身边，更有鸽子直接站在她的手上，怡然吃着。难道这些也全是野生的鸽子吗？我有些疑惑。走过去，听说只要手里有饼干就可以吸引鸽子过来，不由很是雀跃，拿了饼干在手。也许那黄色的包装纸太亮，很快几只鸽子飞过了，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，更有直接站在我的手上，胳膊上，一惊之后不由笑了。原来信任的建立不需要过程的！被如此信任，即使是鸟儿，也是让人很快乐的。他们显然没有被做成烤乳鸽的担忧，也不曾经历其同类遇到过的血腥。

休闲而从容的生活

也许是欧洲的社会保障制度太完善了，似乎这里的人们不知道为生计所迫为何物。见到的人们大都很从容、很悠闲。即使是在工作中，我看到香榭丽舍大街的骑警，黑色的头盔，天蓝的制服，脚上是长筒的马靴，沿着大街悠然而行，马背上黄色的坐垫布一直搭到马尾巴，很醒目，和周围的一切很是融洽，人和马都没有丝毫的紧迫感，有点“胜似闲庭信步”的味道。我想象不出来，如果出现紧急情况，会是什么样子。而那些黑人警察，着深蓝的制服，脸上虽然严肃，但神态平和而淡定。离凯旋门很近，各种肤色的游人来来往往、脚步不紧不慢。LV的总部也设在这里，这个著名的奢侈品品牌让慕名而来的人们掏空了钱包，同行的朋友们也多多少少带了些东西，露出满足的笑容。路边橱窗里，精致饰品和服装，让人体会不一样的情怀。这就是巴黎，体会它的浪漫之前，先感受了它的悠闲和从容。

瑞士最有名的就是它的钟表了，可惜带瑞士名表的人都差不多已经忘了它作为表的主要功能，而是身份尊贵的象征，毕竟能戴得起瑞士名表的人，需要很大的钱包才能满足。那些能工巧匠花费十多年才学成的技艺最终也只能以其技艺为傲了。由于没打算买表，我独自跑在大街上，看一老妇人牵了狗散步，玫瑰红的帽子，橙红的大衣，戴了大大的深色的太阳镜。小狗很可爱，长长的耳朵耷拉着，黑亮的皮毛，却是雪白的四肢和尾巴。我不由举起了相机。老妇人注意到我的意图，立刻拉着小狗，稳稳站住，以方便我拍照。我也抱以微笑。“Thanks you，Your little dog is really cute。”（谢谢，你的小狗真得很可爱！），也许，休闲而从容的生活就是这样练成的。

已经是行程的最后几天了。我们乘了大巴，从瑞士往意大利去，沿途的美景自是饱了眼福，虽体力损耗不少，仍旧舍不得去睡。临近意大利的最后一个休息站，大巴停了下来，让大家都去活动一下。我带了相机下车，空气是清凉的，有点冷，拍了几张山景，也让同伴帮忙留了影。准备回到大巴车上。突然发现前面山顶一抹彩霞，很美，可惜被加油站挡住了一角。不由自主追逐了那霞光而去。待拍到了那绚烂的一幕才满意地转回身。然而，转身的瞬间我呆住了，一对老夫妇，同样花白的头发，也是被那霞光感动么？他们探了身给对方一个吻，没有紧紧地拥抱，彼此的眼睛是满满的深情。那一抹霞给他们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。背后是高高的雪山，以及山坡上的松树。我回过神，那一瞬间却已经消失，他们相随着往前走去。我犹豫了一下，跟上前，对他们说：“我想给你们拍个照，刚才我觉得你们很甜蜜，很温馨。”也许是我的错觉，我感到一丝羞色从老妇人脸上略过。他们重新站好，老妇人拉住老先生的胳膊，我按下了快门。心里有一丝遗憾，没能抓住那一瞬间。又不好意思让老两口重新相吻让我拍照。转念一想，复制和真实的东西总是相去甚远，也就是释然了。环顾四周，很想找个人分享这份喜悦和感动，终是没成功。以后有的是机会，不是吗？

欧洲之行在北京首都机场结束，下飞机后，同行的伙伴说了一句话，“现在总算可以开口讲话了，也能看懂那些字了。”是呀，回家了，其他地方再好，那是人家的，对我们来说，还是这块土地更适合我们，我们也会让它更美更强大。不久的将来，我们的天空也会那么蓝，那么纯净，也会有野生的天鹅、鸽子和鸳鸯生活在身边的小河，我们的子孙也会过一种休闲而从容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