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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二战前，从中国沿海南来的移民，多数经营小本生意，买卖各种旧货是其中之一。

       金属品一般量多价较高，随着经济的发展，市场对新旧五金器材的需求不断增加，五金买卖行业逐渐出现。早期的“加龙古尼”（旧货商，Karung Guni）五金行，大多分布在大坡的单边街、南京街，以及福建街附近，后来才转至火城。

       上世纪30年代中期，由华人经营的五金行估计有30多家。当时市场所需的五金器材，大部分由英国商行供应，华人只能经营旧五金，也就是废铜烂铁和一些旧五金器材的买卖。业者把拆卸下来的废铜烂铁和旧器材，略为分类后卖给铸造厂，仍有使用价值的旧器材可出售给机器厂，废料则卖给大公司供出口。当时虽然有华人五金行经营新器材，但也仅限于二三盘的零售商。

       新一代生力军壮大五金机械公会

       二战后至韩战期间，本地五金业的发展极其蓬勃，五金市场远至马来半岛、婆罗洲、印度尼西亚和泰国。上世纪50年代初期，五金行业进入另一个转折点。韩战结束不久，日本的工业迅速发展，尤其是半工业成品大量输入新加坡，在洋商不愿经营日货的情况下，华人五金行把握自行进口的商机，转向经营新五金器材，逐渐摆脱只能经营旧五金的局面。

       1935年成立的新加坡五金机械公会（Singapore Metal and Machinery Association），原名“五金公会”（Ngo Kim Kong Hoey），是由经营“五金旧货”及“五金杂料”的商号会员组成，早期的会员多是“加龙古尼”。公会成立初期，会所设在山仔顶，1937年购置大坡安祥山店屋为会所。由于会员商号集中在小坡一带，1950年，筹款购置小坡惹兰古坡的地段，兴建会所大厦，公会也在1975年改为目前的名称。

       随着时代的变迁，五金机械公会的会员多是大五金机械的商号，经营建筑、炼油及造船钢材、各种输送管、重型机械、机械配件，以及卫生器材等，二三十家会员公司更先后在海内外的交易所挂牌。更难能可贵的是，在不少行业公会日趋老化、面临后继无人的困境之际，目前有超过350名商号会员的五金机械公会却是人才济济，新一代生力军源源不断。

       五金机械行业有两个特色——籍贯特色与世代相传。五金机械从业者多数是福建安溪人，姓“柯”者为数不少，在第42届董事会中，柯姓董事有10名。本文专访的五金机械公会两位前会长柯毓麟和柯建强，祖籍在安溪，他们分别是第二代、第三代传人，也是学有所长的大学毕业生。

       柯建强说：“早期的行业有很浓郁的地缘关系，就以五金业和柯氏为例，七八十年前他们在新加坡落户，做些买卖废铜烂铁和旧器材的生意。小生意一旦做开，往往会把亲人接来当帮手，有些前来投靠的亲戚和同乡，先在店里帮忙，解决三餐和住宿。他们积累了经验和本钱并建立人脉后，多数会自立门户当起老板，渐渐枝繁叶茂，形成特色。”

       由昔日“加龙古尼”到今日的五金机械行，是新加坡华商与时并进转型成功的模范生。

       随着企业经营和管理日趋现代化和多元化，五金机械公司至今仍然保有两大特色——籍贯与世代相传。五金机械业的从业者多数是福建安溪人，姓“柯”者为数不少。

       本文专访的五金机械公会两位前会长柯毓麟和柯建强，祖籍都在安溪，他们也分别是家族企业的第二代、第三代传人。

       柯建强

       看准机遇入股负债累累物流公司

       2012年，42岁的柯建强当选为五金机械公会会长，是第三代接班人。

       二战前，柯建强的祖父已在火城一带做起“加龙古尼”生意；1952年成立“联合号”后，祖父回安溪把只有九岁的儿子柯福赐带到新加坡，小儿子柯福赐和三个哥哥都在店里帮忙。上世纪70年代末，柯福赐接手“联合号”，公司易名为联合五金（Lian Hup Metalimpex），其他三名兄长则在外设立公司，经营自己的业务。

       联合号的家族企业创始人在火城找个小店面，把收集到的废铜烂铁堆放在路边，有了些许积蓄后，才开始买地盖货仓。这些不断增值的地皮，成为联合五金日后开展业务的大本钱。

       柯建强回忆说：“每当祖父或父亲想扩大业务，有意兴建新货仓时，就会把旧货仓拆掉，盖起住屋、公寓。他们会把部分新建的房屋出售或出租，套取的资金就用来再买地盖货仓。这样一拆一盖一卖一买，资金的累积就越来越多，业务也跟着慢慢转型、扩展。”

       别人弃若敝屣　自视大好时机

       新加坡独立后，各种基础设施的建设如火如荼展开，全岛各处大兴土木及填海建高楼盖厂房，对各种五金机械器材的需求日益增多。许多公司重新调整发展的重点，业务范围从广泛趋向专业化。联合五金取得的一大突破是在2003年，它以1200万元入股负债累累的物流公司辉联配运（Freight Links），当时年仅35岁的柯建强挑起重担，出任公司总裁。

       当时，辉联配运面对7000多万元债务，股价更从原来的每股40分，猛跌至3分，公司市值低于1500万元。

       在许多人看来，该公司似乎“气数已尽”，不过柯建强却有不同的想法。他的第一个想法是，尽管公司的财务危机严重，但它拥有120万平方英尺的货仓，这是不可小视的固定资产，而公司在各地700多个港口建立的配运网络，则是另一项无形的财富。他说：“正当别人对辉联配运弃若敝屣的时候，我却看准机遇。根据我以往的投资经验，这正是出手的大好时机。”

       辉联配运连续亏损了五年，终于在2005年翻身，集团全年营业收入增至6580万元。全年税后净利报466万元，五年来首次派发股息。经过10年的稳健发展，为配合业务日趋多元化，辉联配运在去年改名为辉联集团（Vibrant Grroup）。2014财年的集团营业额为近20亿元，净利达4266万元，总资产约7亿元。

       今日，辉联集团的业务分为配运与物流、金融服务及房地产三大类，其中配运与物流独占营业额的九成，后两者虽只占8.6% 及1.3%，不过大有后来居上之势，例如金融服务所占营业额不到9% ，对集团的税前盈利贡献却高达41%，是胜宝（Sabana）工业信托的保荐商，并另注资3000万美元在圣淘沙亚洲信贷基金（Sentosa Asian Cresit Fund ）。

       在房地产方面，2014年6月，魏成辉通过旗下两家公司——第一家集团和群策环球控股（GSH Corp），与辉联集团子公司联手买下位于莱佛士坊的益贵地广场（Equity Plaza），成交价为5亿5000万元，而收购丝丝大厦（Cecil House）的投资也上亿元。

       柯毓麟

       对岸外油气业部署信心十足

       和隆集团（Hoe Leong Corporation）的历史可追溯至1953年。设店地点位于离火城不远的惹兰苏丹。不过，它经营的不是“加龙古尼”之类的旧五金，而是工程机械配件的大五金。

       和隆成立之初只有一家小店面，雇用两名员工，做些贸易性质的买卖，老板负责找货源和客源。1974年，柯毓麟从新加坡大学绘测系毕业，曾在建屋发展局当了一两年建筑师；1978年，他服完兵役后，被父亲拉进公司服务。公司业务从此开始脱胎换骨，从传统的工程机械零件贸易分销商，逐渐转型成为有能力设计和生产自家品牌零件的公司。

       自2000年起，和隆虽然有自创品牌的概念，不过主要还是把产品交由别人承包制造。几年后，为了能更好地掌握产品的质量和生产，公司前往中国吉林与沈阳设立厂房，开始生产部分零件。此外，集团也通过诸如收购韩国制造设施等策略，不断扩充其配件部门的生产能力和水平，如今它已具备更好的条件，足以应付较大的市场。

       2005年，公司在新加坡主板股市上市时，集团的一年营业额达5670万元，税后净利是530万元。集团销售的工程机械零件种类约有两万种，超过100种品牌；零件多用于农业、建筑业、伐木业、海事业、种植业，以及矿业用的重型机器和工业机械，例如挖掘机、推土机等。基本客户有1200多个，多达九成是老客户。

       未来重点之一将是岸外油气业

       在新加坡、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，和隆集团拥有四个国际权威性零件品牌的独家代理权，公司与一家专门生产底盘零件的意大利厂家，生意往来已经超过40年。底盘零件是和隆集团卖得最多的一种产品，占总营业额的40％左右。工程机械零件种类很多，集团无法样样都自己制造，因此挑选了销量最大的由自己做，以取得最佳经济效益。

       据最新发布的2013财年报告，和隆集团的营业额报7100万元，业务转盈为亏，税后亏损约1580万元。集团重新定位、拟定新的发展策略，未来的业务重点之一将会是与持续性和回报较高的岸外油气业有关。

       2008年和2009年，集团先后收购一台浮动泥驳设备和一艘平台供应船，开始进军岸外油气业。2010年，和隆收购马来西亚的油船和化学品专用船公司Semua Group的39.2％股权后不久，另以1510万美元（约1990万新元）向海事造船（Otto Marine）买下其子公司Aries Offshore的51％股权，其中包括Aries Offshore的四艘锚作拖引供应船（AHTS）。

       今日，集团的供应船和运油船超过10艘，总值估计为数亿元。对岸外油气业的部署，柯毓麟信心十足，也预测这方面的业务将会是未来盈利的主要来源之一。

       他说：“每当看到创立的产品品牌和新业务初见成效，受到市场认同，也为集团带来盈利时，付出的努力和心血越大，心里得到的满足感也越大。”

       谈到五金机械业的挑战，柯毓麟认为，五金机械业的仓储管理很重要。它不仅是货仓的零配件，产品的价值往往高达数千万元，而且要确保种类齐全，随时按商家要求马上交货。此外，必须准确预测市场的未来趋势，这样才能做好准备，及时为市场提供所需产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