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月23日,国务院常务会议要求保持宏观政策稳定,坚持不搞“大水漫灌”式强刺激,根据形势变化相机预调微调、定向调控,应对好外部环境不确定性,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。这表明积极财政政策将继续得到坚持。
2008年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而实施的积极财政政策已持续十年。一般认为,长期实施的经济政策会遇到效率下降的问题。宏观经济政策本为短期经济问题而选择,持续十年的积极财政政策如何更加有效,是当前经济工作的一个重要问题。这需要对当前国内外经济形势有充分的了解,对未来经济形势有准确的研判,对积极财政政策实施的经验教训有全面的把握。
2018年上半年,财政收入同比增长10.6%,其中税收收入同比增长14.4%。上半年财政收入形势较好,在正常情况下,这反映的是经济总体看好的趋势。但是,6月份财政收入同比增长仅3.5%,税收收入同比增长8%,反映的是收入增速在下降的现实,也意味着经济形势远比想象的要复杂。有人看到企业遇到的困难,而不是经济的新前景,这在传统经济升级换代,经济结构不断升级优化,新经济层出不穷,新动能不断得到释放的背景下,也实属正常。处于不同行业不同企业的个人有不同的感受。
但是,一段时间以来,市场上普遍感受到资金的压力,流动性不足问题困扰着各类企业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积极财政政策的实施肯定会遇到难题,公债的发行也容易受阻,局部地区地方债券置换遇到问题就一点都不奇怪。因此,积极财政政策需要有适当的货币政策配合。稳健的货币政策应该主要是中性的,而不应该是紧缩性的。松紧适度的货币政策与积极财政政策配合,才能让宏观经济政策的稳定目标顺利实现。这为加快全年1.35万亿元地方政府专项债券发行和使用进度,从而推动在建基础设施项目上早见成效提供了良好的货币政策环境。
在强调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配合的同时,积极财政政策需要更加积极。上半年财政收入增长的大好形势,为减税降费提供了更大的空间,为财税改革以及全面深化改革提供了更好的财力保障。此次国务院常务会议要求聚焦减税降费可谓抓住牛鼻子。全国上下对减税降费有殷切的期盼。已经出台的减税政策无疑要积极落实,减税效果也可望得到充分的释放。特别是增值税税率按照三档并两档方向所进行的改革,可以为释放市场活力提供强有力的支撑。17%和11%的税率各降1个百分点,看上去力度不算大,但增值税是中国第一大税种,因此所减的税收收入规模并不小。而且,降低税率是实实在在的减税政策,是谁都不能否认的。
其他各项减税降费政策也在落实之中。此次国务院常务会议要求在确保全年减轻市场主体税费负担1.1万亿元以上的基础上,将企业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比例提高到75%的政策由科技型中小企业扩大至所有企业,是在加大减税的力度。根据初步测算,全年因此可减税650亿元。增值税留抵退税返还是相关企业高度关心的问题。众所周知,企业在投入的初始阶段,可能只有投入,而没有相应的产出,增值税进项税额远大于销项数额,这样,不能得到抵扣的税款,是在侵占企业资金,会增加企业的财务费用。此次国务院常务会议要求对已确定的先进制造业、现代服务业等增值税留抵退税返还的1130亿元在9月底前要基本完成,可以更好地落实留抵退税返还政策,对企业也是实实在在的利好。
积极财政政策不能是大水漫灌,不能是用政府完全取代市场。加快国家融资担保基金出资到位,对于小微企业融资提供支持,既是财政金融政策协同发力的表现,也可以释放更多的市场活力。
持续十年的积极财政政策效率的提升,应更多地强调减税降费政策的落实,并在适当时机,进一步加大减税降费的力度,与以减税为主要内容的税制改革紧密结合,以更好地促进宏观经济的稳定,更有效地服务实体经济。例如,增值税税率可以在适当时机继续下调,个人所得税按照减税政策的要求科学设计,特别是突出降低税率,都可以让减税政策更加有效。从现实来看,减税降费政策已经受到市场和社会的普遍欢迎。只要科学设计,稳妥实施,积极财政政策就能为宏观经济稳定保驾护航,为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贡献其应有的力量。